88.刺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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88.刺痛
於摯想到還沒有完成的工作，沒有先回家，而是打車來到了公司。
於摯到公司時，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。
公司裏的聲控燈隨著於摯的腳步，一盞一盞的亮起來。
於摯剛到自己辦公室門口，還沒來的及打開辦公室的門，他旁邊辦公室的一扇門，被推開了。
於摯驚了一下，他沒想到這麽晚了，公司裏還有人在。
“於摯？是你啊。”
方此舟溫潤的聲音響起，“我聽到有聲音，就出來看看。”
工作上，方此舟一向強勢，但是工作以外，他是個脾氣性格都很溫和的人。
於摯道：“我來拿電腦。這麽晚了，方會長還不回家嗎？”
“我辦公室裏有間小房間，我平時也很少回去。”
於摯心裏著實驚詫，來這裏這麽久了，他還從來沒註意，方此舟下班不回家，經常住在公司這件事。
“你喝酒了？”
於摯一開始以為是自己身上的酒味，直到方此舟說話，酒精味道更濃了，他才發現酒味是從方此舟那邊傳過來的。
方此舟有些靦腆的笑了下，道：“一點點。”
於摯看他迷離的眼神，覺得他一定不是像他自己說的，只喝了一點點。
但是，他沒有揭穿方此舟。
於摯道：“我也剛剛喝了點。”
“於摯，我想……跟你聊會兒，有關王錚野的事，可以嗎？”
於摯不喜歡跟人談論一個不在場的人，但是，方此舟看向他眼神，痛苦又破碎。
他實在是不忍心拒絕。
“好。”
於摯跟著方此舟去了他的辦公室。
方此舟的辦公室很大，裏面有很多木制家具，像個客廳。
“坐吧。”
兩人在沙發前坐下，茶幾上有半瓶紅酒，兩瓶空了的玻璃酒瓶。
於摯的目光，落在兩瓶空酒瓶的酒精度數上。
方此舟笑道：“沒事，我酒量挺好的。”
於摯按下方此舟的紅酒杯，道：“那也傷身體，別喝了。”
方此舟嘆了口氣道：“不多喝些，我怕心裏想說的話說不出口。”
於摯的手沒從酒杯上拿下來，他道：“心裏真說不出口的話，就算喝醉了也說不出口。”
方此舟放下酒杯，“也是，人在心裏，有時候連自己都騙。”
方此舟的這一句話，刺痛了兩顆心臟。
兩人沈默了一會，方此舟才開口道：“你對王錚野身邊的聞盛了解嗎？”
於摯想了想，他跟聞盛接觸的細節。
“了解一點，他給我的感覺是性格很好，很好學，也夠努力。”
“性格很好……”方此舟若有所思的喃喃重覆了句。
於摯猜測道：“你應該想問，王錚野喜歡他什麽吧？”
方此舟被戳中了心思，酒精麻痹了些他極強的自尊心。
他承認道：“嗯，雖然覺得沒必要，但是，還是想知道，因為心裏很不甘。”
“他倆的感情……”
於摯想到王錚野跟聞盛在一起後，王錚野依舊對自己暧昧不止的一些行為，不確定道：“可能是日久生情吧，聞盛很喜歡王錚野。王錚野喜歡上一個單純愛慕他的人，也合情理。”
方此舟淡淡道：“時間，喜歡，愛慕……”
說著說著，他笑著流淚。
於摯給方此舟遞了張紙，安慰道：“緣分難測，還是得向將來看。”
“謝謝。”方此舟接過紙巾，卻沒有擦眼淚，因為他的眼淚根本止不住。
耀眼迷人的方此舟，此刻傷心的像是位一無所有的流浪者，被關進了籠子，連自由都離他而去。
方此舟無力的靠在沙發上，修長的手掌緩緩蓋住眼睛，緩了好一會，才輕輕開口道：“王錚野就像是天邊的雲，從不停留。為了留在他身邊，我一直追趕著他的方向移動，算算時間，差不多……十五年了。”
這朵懸掛天邊的雲，化成了雨水，落進了聞盛的私人的海域。
從此，方此舟的天空，萬裏無雲。
“剛在一起的時候……”
王錚野煩躁的把手從臉上拿下來，苦笑了下，輕描淡寫道：“也不能算是在一起，我們從來沒有確認過關系，應該是剛睡到一起的時候。他人沒有現在穩重，好多次，我邊給他處理他惹的各種麻煩，邊跟他吵架。他煩了，就叫我走。”
於摯見王錚野的第一面，就從三十多歲的身他上，感受到桀驁不馴的氣息。
他能想象的到，二十出頭的王錚野，該是多麽的張揚。
“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他扯上一輩子的關系，每次他讓我難過，我都想著找個機會離開他。可是，這麽多年過去了，我還是在他身邊。直到，他徹底離開我。”
於摯沒有說話，安安靜靜的充當一位傾聽者。
方此舟端起酒杯，於摯反應過來攔他的時候，他已經灌了自己大半杯酒。
“別喝了，明天上午還有例會。”
於摯知道自己拿身體健康這種理由，勸不住一位心裏痛苦的人停下他的酒杯，只好搬出方此舟在乎的工作。
“沒事，大不了明天的會取消，反正這家公司掙的錢，一大半都進了王錚野口袋。”
方此舟抹了把眼淚，氣憤道：“我有想到他為了體面，會跟女人結婚生子，但沒到，他會跟男人公開談戀愛。甚至，在男朋友知道我的存在後，他會帶著男朋友來東京，為了讓對方安心，也讓我死心。如他媽的，我能死纏爛打他？這些年，還不是他若有若無的吊著老子。”
於摯聽到方此舟罵王錚野，有些不厚道的笑出了聲。
方此舟聽到，也被自己逗笑了。
他又笑又氣，激烈的情緒讓他眼底的淚都落了下來。
他拿起於摯遞給他的紙巾，把臉上的淚給擦幹。
方此舟深呼吸了幾下，平覆情緒。
“於摯，不好意思，大晚上的，打擾你了。我今晚是睡不著了，你把你剩下的工作交給我，回去休息。”
於摯知道他這波情緒過去了，起身道：“沒事，不用了，我睡的晚。”
方此舟道：“就當給我找點事幹，我不想喝酒了。”
於摯看著桌上還剩下的酒，猶豫地想了下，開口道：“好吧，辛苦你了會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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於摯想到還沒有完成的工作，沒有先回家，而是打車來到了公司。
於摯到公司時，已經是夜裏十一點多了。
公司裏的聲控燈隨著於摯的腳步，一盞一盞的亮起來。
於摯剛到自己辦公室門口，還沒來的及打開辦公室的門，他旁邊辦公室的一扇門，被推開了。
於摯驚了一下，他沒想到這麽晚了，公司裏還有人在。
“於摯？是你啊。”
方此舟溫潤的聲音響起，“我聽到有聲音，就出來看看。”
工作上，方此舟一向強勢，但是工作以外，他是個脾氣性格都很溫和的人。
於摯道：“我來拿電腦。這麽晚了，方會長還不回家嗎？”
“我辦公室裏有間小房間，我平時也很少回去。”
於摯心裏著實驚詫，來這裏這麽久了，他還從來沒註意，方此舟下班不回家，經常住在公司這件事。
“你喝酒了？”
於摯一開始以為是自己身上的酒味，直到方此舟說話，酒精味道更濃了，他才發現酒味是從方此舟那邊傳過來的。
方此舟有些靦腆的笑了下，道：“一點點。”
於摯看他迷離的眼神，覺得他一定不是像他自己說的，只喝了一點點。
但是，他沒有揭穿方此舟。
於摯道：“我也剛剛喝了點。”
“於摯，我想……跟你聊會兒，有關王錚野的事，可以嗎？”
於摯不喜歡跟人談論一個不在場的人，但是，方此舟看向他眼神，痛苦又破碎。
他實在是不忍心拒絕。
“好。”
於摯跟著方此舟去了他的辦公室。
方此舟的辦公室很大，裏面有很多木制家具，像個客廳。
“坐吧。”
兩人在沙發前坐下，茶幾上有半瓶紅酒，兩瓶空了的玻璃酒瓶。
於摯的目光，落在兩瓶空酒瓶的酒精度數上。
方此舟笑道：“沒事，我酒量挺好的。”
於摯按下方此舟的紅酒杯，道：“那也傷身體，別喝了。”
方此舟嘆了口氣道：“不多喝些，我怕心裏想說的話說不出口。”
於摯的手沒從酒杯上拿下來，他道：“心裏真說不出口的話，就算喝醉了也說不出口。”
方此舟放下酒杯，“也是，人在心裏，有時候連自己都騙。”
方此舟的這一句話，刺痛了兩顆心臟。
兩人沈默了一會，方此舟才開口道：“你對王錚野身邊的聞盛了解嗎？”
於摯想了想，他跟聞盛接觸的細節。
“了解一點，他給我的感覺是性格很好，很好學，也夠努力。”
“性格很好……”方此舟若有所思的喃喃重覆了句。
於摯猜測道：“你應該想問，王錚野喜歡他什麽吧？”
方此舟被戳中了心思，酒精麻痹了些他極強的自尊心。
他承認道：“嗯，雖然覺得沒必要，但是，還是想知道，因為心裏很不甘。”
“他倆的感情……”
於摯想到王錚野跟聞盛在一起後，王錚野依舊對自己暧昧不止的一些行為，不確定道：“可能是日久生情吧，聞盛很喜歡王錚野。王錚野喜歡上一個單純愛慕他的人，也合情理。”
方此舟淡淡道：“時間，喜歡，愛慕……”
說著說著，他笑著流淚。
於摯給方此舟遞了張紙，安慰道：“緣分難測，還是得向將來看。”
“謝謝。”方此舟接過紙巾，卻沒有擦眼淚，因為他的眼淚根本止不住。
耀眼迷人的方此舟，此刻傷心的像是位一無所有的流浪者，被關進了籠子，連自由都離他而去。
方此舟無力的靠在沙發上，修長的手掌緩緩蓋住眼睛，緩了好一會，才輕輕開口道：“王錚野就像是天邊的雲，從不停留。為了留在他身邊，我一直追趕著他的方向移動，算算時間，差不多……十五年了。”
這朵懸掛天邊的雲，化成了雨水，落進了聞盛的私人的海域。
從此，方此舟的天空，萬裏無雲。
“剛在一起的時候……”
王錚野煩躁的把手從臉上拿下來，苦笑了下，輕描淡寫道：“也不能算是在一起，我們從來沒有確認過關系，應該是剛睡到一起的時候。他人沒有現在穩重，好多次，我邊給他處理他惹的各種麻煩，邊跟他吵架。他煩了，就叫我走。”
於摯見王錚野的第一面，就從三十多歲的身他上，感受到桀驁不馴的氣息。
他能想象的到，二十出頭的王錚野，該是多麽的張揚。
“我從來沒想過要跟他扯上一輩子的關系，每次他讓我難過，我都想著找個機會離開他。可是，這麽多年過去了，我還是在他身邊。直到，他徹底離開我。”
於摯沒有說話，安安靜靜的充當一位傾聽者。
方此舟端起酒杯，於摯反應過來攔他的時候，他已經灌了自己大半杯酒。
“別喝了，明天上午還有例會。”
於摯知道自己拿身體健康這種理由，勸不住一位心裏痛苦的人停下他的酒杯，只好搬出方此舟在乎的工作。
“沒事，大不了明天的會取消，反正這家公司掙的錢，一大半都進了王錚野口袋。”
方此舟抹了把眼淚，氣憤道：“我有想到他為了體面，會跟女人結婚生子，但沒到，他會跟男人公開談戀愛。甚至，在男朋友知道我的存在後，他會帶著男朋友來東京，為了讓對方安心，也讓我死心。如他媽的，我能死纏爛打他？這些年，還不是他若有若無的吊著老子。”
於摯聽到方此舟罵王錚野，有些不厚道的笑出了聲。
方此舟聽到，也被自己逗笑了。
他又笑又氣，激烈的情緒讓他眼底的淚都落了下來。
他拿起於摯遞給他的紙巾，把臉上的淚給擦幹。
方此舟深呼吸了幾下，平覆情緒。
“於摯，不好意思，大晚上的，打擾你了。我今晚是睡不著了，你把你剩下的工作交給我，回去休息。”
於摯知道他這波情緒過去了，起身道：“沒事，不用了，我睡的晚。”
方此舟道：“就當給我找點事幹，我不想喝酒了。”
於摯看著桌上還剩下的酒，猶豫地想了下，開口道：“好吧，辛苦你了會長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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